小院寒香弥漫，一片狼藉。风卷走微弱声响，十几个黑衣人僵硬倒伏在假山残块、枯萎花圃、冰冷石地旁。浓重铁锈味悬在半空。残月被云层遮挡，洒下黯淡微光，映照着地面暗沉印记。

江夜烬站在院中，身形挺拔，十六岁，天水碧色锦袍下摆沾染暗色污迹。他紧握寒水剑斜指地面，刃口几道未凝固痕迹流淌、聚集、滴落，在脚下水洼绽开涟漪。

他偏头看向角落，一个黑衣人正痛苦蠕动。

江夜烬喊：“死人刀，这条尾巴可中用？”

死人刀哼了一声。

死人刀从假山阴影边缘现身，瞥一眼角落挣扎身影，眼神淡漠。

死人刀说：“留口气，能爬就行。绣金楼的人，爬也要爬回自己地方。”

角落黑衣人听懂指令，爆发出求生欲，拖着伤势向院门爬，留下暗色轨迹。

江夜烬与死人刀交换眼神，跟上黑衣人。

夜色深重，残月隐没，寒风呜咽。黑衣人一路跌撞，朝城西烧瓷岭而去。

烧瓷岭有废弃窑口和作坊，景象荒凉。山风穿破窑，发出长啸。

黑衣人消失在山坳处酒窖入口。两扇铁皮门板歪倒，洞口散发阴冷潮湿气息。

江夜烬和死人刀在乱石后藏好，看着黑衣人进洞。死人刀捻起湿泥嗅、捻，说：“湿泥气息混杂，有新翻动痕迹。”他扫视洞口和洞壁刮痕。

江夜烬问：“像是新启用地方。进？”

死人刀答：“进！”他反手横握鬼头刀，弓身踏入黑暗。江夜烬紧随，寒水剑出鞘半截。

酒窖内部空旷，木架倾倒，地上有尘土和陶片，空气有霉变、酸腐和新鲜气息。

两人在废墟搜寻。死人刀扫视四周，江夜烬专注细微痕迹，手指在砖壁摸索。

江夜烬停在石壁前，指尖按推砖石。

机括声和摩擦声响起，石壁裂开旋转，露出幽深洞口，寒风倒灌。

死人刀低吼：“走！”率先挤入暗门。江夜烬拔剑，划出警戒弧线跟进。

暗门关闭，黑暗降临。空气冰冷，脚下是湿滑石阶。

死人刀拿出火折子照亮，两人沿密道下行。

突然，死人刀止步，江夜烬察觉异样，前方传来“嘶嘶”声。

死人刀示警：“翻板！”他插刀石壁，拽住江夜烬。

脚下石阶碎裂翻转，露出黑洞，阴风冲出。

死人刀拔出刀，挑开翻板，说：“喂蛇鼠的深坑，接近核心了。”

两人绕过陷阱继续下行，空气中铁锈和油料气味变浓。

他们转过弯，来到溶洞。几盏油灯照亮洞窟中央，七八名黑衣人在清点战备物资。

断臂黑衣人瘫地指着江夜烬二人喊。

江夜烬认出是铁剑卫。

铁面具首领抬头锁定他们，拔剑指着说：“赵狰在此。擅闯者，死！”

赵狰射出三道暗箭，身后铁剑卫扑上。

死人刀大喊：“小心！”挥刀迎向两名铁剑卫。

当！当！